“開演唱會也就算了， 租金也不交，當我慈善家，免場地費的嗎？”

樓思冷笑連連， 把那些小鬼揍得鬼哭狼嚎， 恨不得時光倒流。如果可以重新選擇，他們一定不會糾纏上樓思！

誰知道這個女人這麽彪悍，不怕鬼就算了，還敢揍鬼！

“喜歡開燈是吧？”樓思揪住在臥室抓住的鬼， 陰森森的看著他，“來，我讓你開！盯著那個燈， 給我開！”

說完她抓過在客廳裏唱歌的，和在廚房玩水的， 想也不想的把他們往電視機裏塞，塞得那兩只鬼慘叫連連，宛若殺豬現場，“你們一個負責唱歌一個負責伴奏， 不合作得挺好的嗎？那就給我進電視裏， 我不讓你們停你們不許停！”

“還有你！”樓思仰頭望天花板， 雙手叉腰， 氣勢洶洶， “自己爬下來！”

天花板上趴著的小鬼委屈巴巴的看她，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，只好慢吞吞的爬下來。她動作很小心， 生怕一個不對就被樓思揍。她爬到樓思跟前，被樓思揪住了耳朵，“來，我陪你玩，你想怎麽玩啊？”

小鬼撇嘴，想哭又不敢哭，只好求饒，“姐姐，我錯了，我不玩了！”

對付熊孩子，樓思已經算是頗有心得了，聽到這話半點都不心軟，“你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？你說了不算，我說了算！玩，你現在就給我玩！你要是不玩，我就開始玩你！”

小鬼：“哇！！！”

樓思可不吃她這一套，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，然後用特制的繩子把她捆起來，去陽臺找了個掛東西的地方，把她掛起來，“我們來玩COS吧，我看你學晴天娃娃挺好看的。等我玩膩了，我們再換別的。”

小鬼：“？？？”

她不想玩啦！

但是她被樓思堵住了嘴巴，又掙脫不了繩索，只能晴天娃娃似的，掛在陽臺上。更可怕的是，陽臺位置在東面，明早太陽光曬進來，她會被烤焦！

重回客廳，樓思仔細看了那幾只鬼，發現他們竟然是一家人，嘖了一聲，“一家子上門，怕不是打算鳩占鵲巢？既然你們這麽喜歡整整齊齊，我就讓你們整整齊齊的做完你們該做的事。”

一家子鬼：“……”

被這幾只鬼這一陣鬧騰，樓思也沒了睡意。她坐在沙發上，涼涼的看著那幾只鬼。臥室那只鬼被她綁了掛在老舊電燈線上，滴溜溜的轉著，廚房和客廳的鬼被她塞在電視裏咚咚砸屏幕卻始終出不來。

“你們不是很喜歡嗎？怎麽不繼續了？哭什麽哭，大半夜的給誰奔喪呢？！”

哭聲戛然而止。

那幾只鬼憋著眼淚，滿腹委屈的看著她。眼淚在眼眶裏打轉，那雙眼寫滿了可憐，讓人看了不忍心。然而樓思就像是瞎了，什麽都沒看見，隨手拿過衣架，“你們害得我又失眠了。我已經幾天沒睡好覺了，你們說，該怎麽辦？”

幾只鬼絞盡腦汁想啊想，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好主意，只好試探性的說道，“我，我給你做個催眠？”

“呵。”

幾只鬼趕緊又換主意，“那，那我們給你唱個搖籃曲？”

大概是這主意聽起來聽新鮮的，樓思懶洋洋的擡眸，“嗯？你唱歌有點難聽啊，剛才那首童謠差點沒把我唱吐。”

“童謠是我女兒唱的。”

樓思想了想，勉為其難道，“行吧，你試試。”

穿著睡衣，樓思給自己蓋上一條小毛毯，聽著那鬼唱的搖籃曲，想了一些事情後，打了個哈欠，很快就睡著了。

好在已經入秋，但晚上不算得很冷，她穿著睡衣裹著毯子，不至於著涼。就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，覺得腰酸背痛，很不舒服。

她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，太陽還沒跳出地平線。

那幾只鬼已經不吵鬧了，就這樣眼巴巴的盯著她。他們唱搖籃曲的時候，是真沒想到她能睡著，他們以為她在開玩笑。

被幾只鬼盯著也能坦然入睡，這他媽是什麽奇葩啊！

樓思可不管他們怎麽想，去陽臺把掛在那兒的小鬼拎了回來，又拽住臥室鬼拖到客廳，再從電視機裏把剩下的兩只鬼揪出來。很快，一家人就整齊劃一的站到她面前，低垂著頭，瑟瑟發抖。

“你們不是很有能耐麽？怎麽不說話了？”

幾只鬼：“……不敢說不敢說。”

樓思呵呵兩聲，給素素發了信息讓她趕過來把這幾只鬼帶走。發完信息，樓思擡頭，打量他們，“說吧，你們又是被誰教唆來我家裏鬧事的？”

她在這裏住了這麽久，從未碰見過小區鬧鬼，更別說是鬧到她家裏來了。一家子齊上陣來找她，肯定是有鬼指點。而且這段時間公司也在鬧鬼，指不定這次和公司那幾次都是同一只鬼。

不知道怎麽的，樓思忽然想起了之前蘇青青對她說的話。

那個莫名出現的法醫麽？

其實有件事情樓思沒對任何人提及。

那個法醫給她的感覺，似曾相識，但又想不起來，自己在哪兒見過。那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，讓她覺得有些不安。這種不安，來自腦海深處的某段記憶，一段讓她不大愉快且不願意回憶的記憶。

“我，我們真的太餓了！”作為一家之主的男鬼覺得悲從中來，一個強壯的漢子忍不住紅了眼眶，“全家人都在這裏了，逢年過節無人祭拜，搶又搶不過其他鬼，都餓了好幾年了。”

“我們是最近剛到這附近的，有個男人告訴我們，只要我們把你嚇哭，就給我們吃好吃的香燭！我們也是逼不得已，真的，你要相信我們。”

只是把她嚇哭？

操縱電梯，要把她摔成肉泥的時候，可不像是嚇唬她啊。

她這樣子想，也這樣子說了，一家子鬼被她反駁得臉色慘白。

“和我玩心計呢？”樓思掂了掂手上的黃符，“要不我好心送你們個全家套餐？一人買單，全家享受的那種，如何？”

“姑奶奶我們錯了！我們說！我們說！”

這一家子鬼都不老實，樓思對他們是半點好感都沒有。況且就是因為他們，她才一晚上都沒睡好，這口惡氣不出，她會一整天心情都不美麗，“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，不老實交代，我就送你們去見閻王！”

地府、閻王之類的字眼，對於鬼來說是很可怕的。一說到閻王、地府，他們就會想起看過的鬼片裏說的什麽十八層地獄，什麽小鬼要在油鍋裏炸要在刀山上行走之類的。

樓思這話非常有效，那一家子鬼立馬點頭如搗蒜，表示自己絕對不敢有所隱瞞，“那個男人是想讓我們幹掉你，只要我們完成任務，他就保我們幾百年平安。除了吃不完的香燭，我們還能獲得真正的自由。”

本以為做鬼了就可以放飛自我了，誰能想到鬼的世界競爭力也那麽大。相對於其他鬼來說，他們一家子都是小學雞鬼，菜得連只嬰兒鬼都打不過。做鬼的這些年，他們楞是沒搶到一口吃的。而且，鬼界條條框框很多，到處都受限制，不能偷不能殺的，算什麽自由。

他們想成為自由的靈魂！想成為不用被饑餓所困擾的自由靈魂！

“就你們這樣的還自由的靈魂呢？”樓思鄙夷的看著他們，眼中盡是毫不遮掩的嫌棄，“怕是剛出門就被其他鬼揍到生活不能自理了吧？做鬼都這麽不切實際，看來做人的時候也沒好到哪兒去。”

那一家子鬼被她無情嘲諷，也不敢生氣。畢竟，他們打不過她，生氣也沒用。

“你們脖子上頂著的不是腦袋，而是個球吧？保你們幾百年的平安，你們覺得可能嗎？他要真有那本事，為什麽不親自動手？反倒是需要你們這些弱雞來折騰我？他是瞧不起誰呢？”

一家子鬼：“……對不起我們錯了！”

樓思對他們可不會客氣，又是一連串的話把他們羞辱得無地自容，恨不得連鬼都不做了。以至於素素趕到的時候，他們就像是見到了救世祖，噗通一聲跪到她面前痛哭流涕，“求求您快點帶我們走吧，我們實在是受不了了！”

樓思的嘴實在太毒了，再聽下去，他們就要自我毀滅了！

素素滿臉懵逼，“思思，你對他們用刑了？”

“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，才不會做那些血腥的事情。”樓思一臉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”的表情，“趕緊把他們帶走吧，看著就煩。”

素素點點頭，帶著那一家子鬼上路。

沒事，反正去地府的路還長著，她在路上慢慢問就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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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之後，警察取完證，解除了對游樂園的封死。第二天，樓思便打電話給高鵬，讓他帶人去游樂園那邊看看情況。她到的時候，高鵬已經到了，還有許久不見的錢志勇和姜興華。三人站在游樂園大門口，看著她開著車過來，一臉驚訝。

“思思，你什麽時候學會開車了？”

樓思沒回答他們的話，只是解開安全帶下車，關好車門後，那寶馬車自己拐彎，直奔停車場，完美停進車位，然後熄火，上鎖。

“你們方才說什麽？”

高鵬等人：“……沒，沒說什麽。”

他們一點都不想知道為什麽沒人駕駛那車也能開也能跑，真的，一點都不想知道！

樓思帶著幾人進去。

高鵬帶來的都是專業人員，很快就開始工作。

游樂園的白天和晚上完全不一樣，大概是覺得大白天的不會有鬼出來，高鵬完全沒有上次那樣緊張。而且這裏到處都是活人，四周的景物也都看得見，他拍拍胸脯，疑惑道，“難道是因為游樂園成了我們的，所以我對它多了點莫名的親切感？”

樓思幽幽回頭，“又或者，是因為這裏有你美好的回憶呢？”

美好的回憶？

高鵬想了想，打了個哆嗦。

不，一點都不美好！

錢志勇已經很久沒見到樓思了，而且見到真人和看直播的感覺是不一樣的。一想到自己的女神就站在自己面前，他就樂得笑開了花。旁邊的姜興華覺得有點辣眼睛，趁著沒人註意踹了他兩腳。

“你口水都流到地上了。”

“滾！”

樓思沒註意到他們這個小動作，她和高鵬討論著游樂園改造的事情。錢志勇看得有些嫉妒，委屈的插話，“思思，我們不是好朋友嗎？你要投資游樂園為什麽不找我呢？我也有錢呀！”

樓思：“……”

她想了想，委婉道，“這不是錢的事情。”

“那是什麽？”錢志勇覺得自己必須要問清楚，免得下次自己又錯過和她合作的機會，“他沒我好看沒我專一，除了錢比我多一點點，他啥也不是。”

躺槍的高鵬：“？”

兄弟你這就過分了啊！

他猛地勾住錢志勇的肩膀，陰測測道，“什麽叫做我除了比你多點錢啥也不是？老錢咱們可得說清楚，不然今天我跟你沒完！”

錢志勇輕咳兩聲。

樓思也不是蠢笨如豬，她只是在感情這方面遲鈍一點。見錢志勇有些不對勁，她想了想，似乎明白了什麽，“錢先生，你大概是誤會了。”

“啊？誤會？”

“和高先生合作，是我們公司商定出來的結果，不是我個人的選擇。”樓思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解釋清楚比較好，“對我個人而言，你們三位都是一樣的，都是我們公司的客戶。”

這話說得算是很直白。

錢志勇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她要表達的意思。

她對他，沒有其他的感情。

說不難過是假的，但是因為樓思沒有點名，錢志勇也不好說什麽，只好打著哈哈，把話題揭過。姜興華看得有點不忍，小聲安慰他，“天涯何處無芳草，換個對象好不好？”

錢志勇一點都不感動的白了他一眼。

高鵬不敢說話，怕惹禍上身，趕緊腳底抹油去找自己帶來的工人詢問情況。樓思也打算到處走走，和錢志勇和姜興華打了個招呼，自己就往廣場方向走。

那晚在游樂園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，樓思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疑惑來。

司銳的身份。

他不是人，還是各種意義上的，這點樓思絲毫不懷疑。但他在地府的身份是什麽？為什麽他能擁有武器，而且實力強悍到連看起來兇狠異常的惡鬼都不是他的對手，或者說，連做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。

她摸一摸他，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在增強。

變態如司銳，不可能只是一只普通的鬼。

她在廣場溜達兩圈，繼續往鬼屋方向走。游樂園裏的鬼全都被帶走了，一只都不剩，她是不擔心其他人的安危的。至於她自己……大不了死後變成鬼，繼續和那只兇手鬼幹架嘛。

她樂觀的想著，走進了鬼屋。

一切還是那晚看到的景象，而且因為是白天的關系，裏面雖然仍舊陰森森的，但沒有晚上看起來恐怖。加上之前游樂園被封閉了一段時間，這裏很多燈光音效什麽的都停了，在樓思看來，那些沒有撤掉的道具之類的，莫名喜感。

鬼屋裏只有她一個人，她也不著急，慢吞吞的走著。快到出口的時候，她眼前一黑，似乎有什麽東西飛來，直撲她面門！

樓思條件反射般側了身子。

“哢。”

什麽東西插進地板的聲音。

樓思回頭，看見一枚銅錢釘在地板上，銅錢上綁著一張紙條。

她垂眸看了一會兒，才慢吞吞的走過去，撿起那枚銅錢。那是一枚粗制濫造的銅錢，大概是從所謂的古董一條街小攤販那兒買來的假貨。樓思的註意力沒在那銅錢上，而在紙條。

沒有直接用手去拿紙條，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裹著，小心翼翼地打開紙條。紙條上面有一行字，寫的是某個地方的地址。那地址樓思熟悉得很，甚至不用想她便能在腦海裏走一遍。

這紙條，是誰寫的？

她揣摩著上面的字跡，可是想來想去，都想不出自己認識的人中，有誰是這樣寫字的。給她送這張紙條，那個人又是什麽意思呢？

對方身份不明，目的不明，甚至極有可能是場鴻門宴。

想了一會兒，若無其事的撕掉紙條，樓思走出了鬼屋。

高鵬正好路過，瞧見她從鬼屋裏走出來，嚇了一大跳，“樓小姐，你怎麽從那兒出來了？這地方這麽玄乎，你都敢隨便走，真猛人！”

樓思：“……”

高鵬轉念一想，樓思本就不是尋常人，走的自然也是不尋常路，倒是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，“不好意思，是我自己膽小，才會這樣失態。你是女中豪傑，是我的偶像，您請繼續！”

樓思：“陰陽怪氣的，殺了算了。”

聞言，高鵬趕緊表示自己在開玩笑，他還想好好活著，暫時沒有到地府參觀旅游的打算。

兩人貧了幾句，樓思見自己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麽，幹脆和高鵬說一聲就先走了。

先是把車開回了小區，樓思沒有上樓，而是轉身出了小區，打了個的。報出她要去的地方的時候，司機大哥還很驚訝，下意識道，“那地方荒廢很久了，你確定是要去那兒嗎？小姑娘，我可得提醒你一句，那地方很偏，而且發生過很玄乎的事情，你真要去？”

樓思點點頭。

司機嘀咕說了句怪人，就沒再出聲了。

抵達目的地，司機也不敢多停留，等樓思下了車，他一腳油門就掉頭開走了。

X市兒童福利院。

樓思站在門口，仰頭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子。因為荒廢多年，牌子早就生了繡，而且常年的風吹雨打，字都看不清楚。這個福利院接近郊區，附近沒有其他的建築，且常年沒有人活動，雜草瘋長，和她之前到過的廢棄舊醫院很像，處處透著一股子荒涼氣息。

樓思站在門口，精神有些恍惚。她甩甩頭，走了進去。

福利院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，只不過這裏少了還在等待好心人領養的孤兒們，也少了那些照顧他們的阿姨們。眼前的福利院，到處都是蜘蛛網，木質的走廊散發著一股子難聞的黴味。

穿過走廊，樓思走到了福利院的院子。這家福利院是院長自己掏錢建的，除了偶爾會有好心人捐贈一些物資外，沒有其他的收入，全靠她自己一個人撐著。因此，福利院並不大，這個院子是福利院最寬的地方，他們經常在這裏玩游戲。

當然，這個他們並不包括她。

她從小就長得好看，很招人喜歡。每次有人到福利院□□，看中的都會是樓思。因此，小孩子們並不喜歡，覺得她的存在，讓他們沒了脫離這裏的機會。她被他們孤立，甚至霸淩。

樓思從小就知道，她想要什麽，只能靠自己，所以她沒有一昧的妥協，而是誰打她她便打誰，最狠的一次，她把一個小男孩揍得暈了過去。因為這件事情，福利院的阿姨們都不再喜歡她，覺得她“ 會來事兒”。

“思思，你不能仗著自己好看就欺負其他的小朋友！他們和你一樣沒了父母，你們要互相幫助，知道嗎？”

“ 思思，你不是被人領養了嗎？怎麽又送回來了？是不是因為你太調皮了？我不是和你說了要聽話嗎？你這樣三天兩頭被人退回來，讓其他小朋友怎麽辦啊？人家會不會認為我們福利院的其他小朋友也像你一樣？”

“樓思，你心眼怎麽這麽壞！明明沒有人你卻騙我們，你說說都第幾次了？！別神神叨叨的，我們以後不會再信你了！”

……

那些話，樓思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。

她皺了皺眉頭，壓下心中的不舒服，擡頭環顧四周。福利院有點像四合院，院子周圍都是房間。她沒有一間一間的去看，只是筆直的站在那裏。很快，就有人慢吞吞的走了過來。

來的是個身材頎長，穿著白大褂的男人。

男人步伐從容，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。他看見樓思，就像是看見了老朋友，伸出手作勢擁抱她，“妹妹，好久不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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